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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凡心想，唉！我自己是來安慰人的，怎麼心情也跟著人家不好了，總是要說些什麼？讓志平的情緒更加舒緩也好。
向凡心念至此，煞有介事的說道：「謝謝你這樣看重我這朋友，我能夠瞭解，我能懂。只是我覺得很多事情沒有必要…！」向凡話鋒一轉，想要轉到關於他想勸退志平的事上。
志平不待向凡說完，隨即打斷道：「不，不是因為你能懂，是因為我能懂你，所以你能懂我。」
向凡更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，向凡私以為志平雖然語氣平靜，但是內心的情緒波瀾起伏很大，好似想解釋些什麼，急於想把心理那些沒對人說得事情說出來一般。
志平又不知想到什麼？說道：「你都沒發現嗎？你沒發現不知道從何時開始，我已經沒有再跟你說過任何有關讀書考試的事情呢？」
這次，志平有點像是自問自答、喃喃自語，又繼續問道：「難道你不會覺得好奇嗎？以前那個講到讀書、考試最有衝勁的人，怎麼對於這些事情隻字不提了呢？那個人的夢想呢？這很諷刺是吧？哈哈！哈哈哈！」
志平說完，放聲大笑起來。
這陣大笑雖然不是衝著向凡而來，卻也讓向凡聽得耳裡，感到非常不舒服，那是種極度嘲諷、輕蔑的笑聲。
但向凡覺得自己應該作些什麼，至少不能在放縱志平的情緒如此不穩定，至少得先稍微穩定、克制。
向凡再次以熱切的態度說道：「志平，先等等！我們換個地方說好嗎？我很想聽你說，但是我覺得這不是個好地方。我們先換個地方，再慢慢聊，要不我請你喝個飲料吧！」
志平語氣突然有點不客氣起來，雖然如此，用詞上還是盡量保持禮貌道：「不！你先回答我的問題，你有沒有發現？都沒任何感覺嗎？」
向凡想說，這節骨眼，實在也不宜和志平硬碰硬，最好能順著他就先順著他。
向凡無奈的點點頭，無力道：「我是有發現，但是我並不覺得怎樣，我想你有你自己的考量，你想做什麼你會跟我說，我不用對你咄咄逼人，給你壓力！」
聽完向凡的話，志平又像洩了氣的氣球、鬥敗的公雞，整個人頹軟，輕聲道：「果然！」
這句話的聲音細小到，彷彿志平是說給自己聽得。志平又接著以異於方才的平靜口吻說道：「我不提，是因為我覺得我漸漸可以懂你的感受。」
向凡倒是有點好奇，志平一直重複所謂的「懂你？懂我？」到底是在說些什麼？向凡很直接地問了：「你指得是哪方面？」
至此，志平第一次把頭轉向向凡，且以正眼瞧著向凡，向凡看到志平紅腫的雙眼，以及眼淚沾染空氣灰塵在臉上留下的污垢，此刻的容貌，根本讓人無法相信平常最愛打扮、愛面子的志平，竟會有如此狼狽的一面。
接觸著志平紅腫的雙眼間散發出複雜的目光，向凡的心情有點亂，因為直到此時，他發覺自己可以很深切的從志平的目光中感受到，志平是真的「想死」。
志平緩緩說道：「很苦吧？工作很苦吧？背負家裏的經濟重擔很苦吧？如果這樣辛苦的工作還要邊讀書，一定更苦吧？」
（待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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